“走,我们到禅房谈。”
至真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欧阳平和李文化跟在清水师傅的后面走进一间禅房。
清水师傅借着手电筒的光在一个柜子上拿起一盒火柴,划着了,将柜子上的灯点亮了。禅房里面非常简陋,除了前面提到的柜子和香案之外,就是两张木床和靠在床边的两把靠背椅。床上各有一顶打满补丁的蚊帐,禅房的门外是一个走廊,欧阳平和李文化脱下雨衣搭在走廊的栏杆上。
前面说的柜子,就在两张靠背椅的中间,柜子上有两个木碗,木碗上各横着一双筷子。木碗旁边有一个木鱼,木鱼旁边放着一个木槌。
这是欧阳平和李文化所见到的最寒酸的僧人的禅房,门关上了,但门缝比较大,不时会有一两片雪花钻进门缝,地板上有一摊潮湿的地方,应该是雪花融化形成的。不大的房间中间放着一个木架子——在柜子的前面,放着一个铜炭炉,炉子里面没有火,木架子下面有一个藤条框,里面放着一些木柴。
李文化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
“清水师傅,寺院里面的房间这么多,为什么两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面呢?”
“至真胆子小,出家以后就和我住在一起。我每次到镇上去买东西,他就一直站在山门口等我,即使是在大白天,他也不敢一个人呆在大殿和禅房里面。”
怪不得至真提着灯笼站在庙门口等清水师傅呢?
“您回忆一下,您到公安局以后,和哪些人说了话?”
“第一个和贫僧说话的是居委会的陈主任。对了,门卫陆师傅走了以后,陈主任还让我在茶水炉呆了一会,他看我冻得直打哆嗦,让我在茶水炉烤了一会火。”
“您就是在陈主任的茶水炉里面说这件事情的吗?”
“是的。”
“当时有哪些人呢?”
“当时大概有十几个人。”
“是哪些人?”
“我只能记得几个人,后来人越来越多,当时,我没有在意。”
“您把记得的人告诉我们。一个一个说,您尽量回忆。”
“有更新食堂的厨师刘胖子,高裁缝夫妻俩,牙医冯常林,还有——还有电影院看门的老马。其它人,我就记不得了——当时有点乱。对了,还有你们公安局看大门的陆师傅。我好像也跟他说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