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继续像刚才那样要打打杀杀了，而是讲起了道理，

这货还真不是看上去那样粗人一个，连趋利避害都晓得。

“是程爷啊～～刚才说不好吃的可不是秦先生哦～～

秦先生，这位是程巨然程爷。”

一直看热闹的马乾终于说话了，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黑大个，

——看来这位的名字就叫程巨然。

“嘿？是马先生？是您老啊？

这事整的，您看看您看看，咱瞎呼呼咋就没看见是您老呢？”

一见是马乾，程巨然顿时就换了一张脸，

那叫一个和煦如花，哪像之前的凶神恶煞？

秦玉一听也纳闷，

这马乾顶多不过区区20出头的年纪，在赤湖地位有这么高？

人人叫一声马先生也就罢了，

这还直接您老您老的，难不成马乾还返老还童了怎么着？

该不会就是马乾吸收自己的能量永葆青春吧？

这玩意听着怎么这么恶心呢？

这人要是一胡思乱想起来什么都敢琢磨……

马乾笑着对程巨然点了点头，

回头又对秦玉说道：

“秦先生宁城来的，知不知道宁城20年前有个刀工特好的年轻厨子，

能蒙眼切豆腐丝，号称天下第一刀的？”

“隐约听过。”

其实秦玉听过个屁啊，20年前他才几岁？

当时不合群的秦玉还在孤儿院里看一群熊孩子打架摔跤呢，

孤儿院的孩子，一年下顿饭店都是奢望，更别提知道什么“天下第一刀工”了。

秦玉之所以这么说纯是在给马乾捧哏，让他接着往下说。

马乾说的自然就是程巨然了，

后者一脸得意地听着马乾介绍自己，

抱着膀、脸上的横肉乐得一抖一抖的，感情也是个纯血统装x贩子，

不过马乾话锋一转：

“程爷，您今天可是丢手艺啊，这糕～～切得可不那么如意啊～～”

“徒有虚名的吧？连肉馅都剁不好？只会剁豆腐不会剁肉吗？”

秦玉一看马乾又提到鱼羊合鲜糕的事，

知道马乾还是在拱火，于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气得程巨然一阵乱叫，冲过来一把抓起桌上的鱼羊合鲜糕，

瞪着一对和体型极不相符的小眼睛一瞅，

整个人立马不叫唤了。

秦玉和马乾对视了一眼，微含笑意，

几秒钟后，程巨然抬起头，一张原本须发贲张的黑脸却是更黑了。

“谁特么偷做的鱼羊合鲜糕？拿刚晾好的来！！

这份不是咱做的！！”

程巨然对身后的后厨吼道。

当然后一句自然是对秦玉和马乾说的，

很快已经有跟班拿来了一份新的鱼羊合鲜糕，

这份看起来就明显和刚才那份不一样了，

颗粒状的鱼籽和剁成碎末的羊肉混合的十分均匀，

色泽光鲜，比刚才那盘看着黑不溜丢的胶状物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刀工就更不用说了，

一片片薄厚均匀，晶莹剔透，

夹起来对着太阳都晃眼睛，

这才叫刀工呢，

这么一对比刚才那盘还真如秦玉所说，跟干砸了的瓦匠活似的。

秦玉夹了一筷子，放嘴里细细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