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雅,便是文人墨客那一套,赏月吟诗作画,喝茶品酒雕刻,我喜欢这种风雅。所谓的大俗,便是金钱名利,该收的收,该争的争。我是大师,于无人处,我可进入自己的玄妙世界,于世俗中,我可以出入各种场合。”
秦书同说的兴起。
“我生在尘世,尘世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领导让我当导师,我就当导师,没这个头衔还真不好使,有这个头衔我做事方便,何乐而不为?何况学界也是江湖,我多收几个学生,也算给自己壮大门派,这种事情我不去做,别人也会做,我能做,而且可以做的比别人好,我为什么不做?”
王小峰听着,觉着秦书同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学生是学生,徒弟是徒弟。我收学生,不收徒弟。活了这么大年纪,没遇到有缘人,雕刻绘画是要讲缘的。”
“你看我是不是那有缘人?”王小峰随口说,像是开玩笑。
秦书同看不看一眼,直接道:“你真不是那有缘人。不过咱俩既然碰上了,而且你的造化不浅,也算另一种缘分,都说我这人脾气怪,其实他们不懂我而已,我这人惜缘,所以领你到家里来,谈谈。”
王小峰某些时候喜欢听老人说话,不管是村里边蹲墙根晒太阳的老农还是经历过厮杀的老将亦或者像眼前的老教授,人老意味着见识多,再没出息也有点感慨,而这感慨颇有点玄学的味道,跟天道有那么点相通的东西在。
“你学雕刻和望龙岭有关系?”秦书同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常,“我想知道有什么关系。”
“算是有点关系。”王小峰礼貌性的回道,“有些事是我的秘密,不好对外人讲,请您见谅。”
越不说越神秘,越勾起秦书同的兴趣。但自己是前辈,是知名教授,不能太关注小辈的秘密,那样有失身份。
虽然和秦书同谈话能学到不少东西,能增加不少见闻,但是像秦书同这位全国知名学者教授,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你多耽误一分钟,说不定下一分钟就可能被请出门。关键的问题得提前办。
“秦老。”王小峰不再喊秦书同为秦教授,而是喊秦老,显得亲切,更容易交流沟通,“我确实需要您传点雕刻方面的东西,家里的那几块料子,不能再等了。”
“雕刻是需要时间积淀,需要十年如一日的沉淀,厚积薄发,不能急,不能躁,你这种态度很难雕出漂亮的物件。”秦书同不喜欢王小峰对雕刻所持的态度,“你把雕刻想的太简单了。”
“简单不简单,总得学着去做,不去做,那东西永远躺在那里,不会自己变成我想要的模样。”王小峰侃侃而谈,“秦老,您说呢?”
秦书同笑了笑,他认定王小峰不是表面的这般简单,更不是他自己说的种菜养鱼的农民,小小年纪谈吐和做事已经不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虽然是大学者,著名教授,脾气在外人看来也怪,但别忘了,他的职业是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