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很清楚,霍阑究竟是怎么重新找到的和当年几乎完全一样的款式,找到这些需要花多少心力,又是什么时候就开始了准备。
记忆里的那些画面都被熟悉的房间牵着,一点点重新拼凑起来,生动得呼之欲出。
梁宵攥着袖口,飞快蹭了下,没收了经纪人正准备剥开的糖。
段明好歹被他掐了一路的胳膊,捏着空气愕然:“我吃块糖都不行了?!”
梁宵也不太好意思了:“楼下……车里,有咱们买的。”
还得守在家里等霍阑收工,一整天的时间,这些都不一定够。
梁宵实在不舍得,护着那堆糖往怀里扒拉了两下,耳廓臊得发烫:“也是这个牌子的,随便拿……”
段明终于找着了个机会,当即起身退场,把他一个人扔下,大步流星下了楼。
……
梁宵遥遥站在楼梯口挥手送了走了经纪人,关上门,把客厅的顶灯也一并关了,走到窗前。
他担心霍阑,经纪人担心他,其实真避无可避地迎到了某个当口,大部分人原来都能撑得住。
但该有的熨帖也是不少的。
梁宵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停的车打了几次双闪,也拉开窗户,往下招了招手。
保姆车按了声喇叭,绕了个圈开出了小区。
屋子里陡然清净下来。
人影淡了,窗外的星光月色就跟着探进来,一点点在地毯上摹出熟悉的轮廓。
梁宵没舍得糟蹋卧室,挑了个抱枕,靠进沙发里,摸出手机。
人一忙起来,陡然闲了就变得格外不习惯。他这些年像个陀螺转得从没停过,这段时间有了着落,多多少少歇了几口气,也从没有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候。